此時二人已經斗得十余招,云沐塵只覺揮動杏黃旗越來越是吃力,胤若虛卻精神倍長,桀桀大笑道:“小子,此地處在折疊空間中,等你的肉身一死,連元神都無法保全!還是乖乖的上路罷!”
他自顧說得高興,卻沒發(fā)覺,面前的對手雖然累得臉色蒼白,卻漸漸浮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只見云沐塵奮起神威,以杏黃旗與素色云界旗再度對撞一記,隨即飛身后退。胤若虛怪笑道:“小子,你再退一步便是空間屏障,倒要瞧瞧你能逃到哪里去!”
“退?我還退什么?”云沐塵慢慢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好歹也是元神境的一代魔君,莫非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么?”
“什么不妥?”胤若虛不由得一愣,急忙抬頭看去,只見素色云界旗魔氣大作,黑霧越來越濃,冷笑道,“小子,休要故弄玄虛。你這等緩兵之計,大爺幾百年前就已經不屑使用,你……”
他雖然并不相信對手的言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探察一番。一探之下,突然大驚失色,怪叫一聲,拼命想要丟掉手中的素色云界旗,卻不料那旗桿如同生了根一般,死死黏在手上,任憑他竭盡全力,卻也無法擺脫寶旗。
原來,胤若虛強行催動魔氣,不斷注入手中寶旗中,以激活這件不知名的法寶。但是二人拼斗之間,胤若虛不知不覺灌注大量的魔氣于其中,以更加充分的發(fā)揮寶旗戰(zhàn)力。時間一長,寶旗反而開始拼命吸取他體內的魔氣。
他只覺自己體內魔氣越流越快,到后來更如江河決堤,一瀉如注,再也不可收拾,只盼將寶旗扔掉逃開,但五指抓住寶旗,怎么也掙扎不脫。
胤若虛全身如欲虛脫,駭極大叫道:“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云沐塵微笑道,“莫非你取出寶旗之時,就沒有細細查看么?又為何初展開時一身仙靈之氣、之后卻又變成魔氣?”
“不……不知道……”
眼見胤若虛氣息越來越是微弱,云沐塵輕嘆一聲,搖頭道:“這本是天界仙靈至寶,你強行以魔氣驅使,原本大致也并無什么問題。若是你將其帶入魔界,以水磨功夫慢慢化解,只等仙靈之氣盡數轉為魔氣,素色云界旗也就成了你的隨身法寶。可惜倉促之間,你哪里有這般強大的修為?”
胤若虛聽得一知半解,他此時體內法力已十成中去了八成,行動更是艱難無比,當下只能勉強搖了搖頭。只聽云沐塵徐徐道:“起先你只是驅動施展,并無太多不妥??上阋灰庖屖怪翆毰c我敵對,將畢生修為盡數注入。時間一長,至寶便成反客為主之勢……”
“反客為主”四字一出,胤若虛頓時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忽然五指松開,素色云界旗脫手飛出,身子往后便倒。原來素色云界旗已將他一身精純無比的法力盡數吸干,肇立虛空,呼嘯連連,引動無邊魔氣,攪得如同沸水一般,蒸騰不休。
此時胤若虛精、氣、神消失殆盡,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茫然盯著半空中的素色云界旗,喃喃道:“機關算盡,卻落得這個下場……”
云沐塵靜靜的看著他,只聽胤若虛厲聲道:“本座縱然身死,也斷然不會讓一個人族修士笑話!”
卻見他掙扎著爬起身來,大笑道:“難怪我臨走前,時時心神不寧,原來早有先兆!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棋子,昭陽魔皇,你也是!”
胤若虛說完這句話,便跌跌撞撞的向外疾奔,一頭沖進空間裂縫中,轉瞬間被空間亂流生生撕裂,消失得無影無蹤!
料想不到這位天羽魔君竟然如此剛烈,云沐塵反而愣了一愣,嘆息道:“眾生為棋,你我均在其中……”
胤若虛隕落,這小小的空間卻變得越發(fā)狂暴,一道道裂縫不斷閃現(xiàn),又顫抖著漸漸消失,隨之又有更多的裂縫產生。空間邊界不斷收縮,變得只有數里方圓大小。
胤若虛到底還是算錯了一步,他只當拿到素色云界旗,便能借助其一方小世界脫身。卻沒有想到,即便能夠在扭曲空間中活下來,又如何找到人間玄元界的空間所在?
而云沐塵早有了杏黃旗,這個問題他已經再三思索,卻全無定計。當下只得抖開杏黃旗,展出一方世界,將這片空間暫時穩(wěn)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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