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是認(rèn)真的,只是她越是真誠,寧宴的心就越是往下沉,“不在意”這三個字,比她心中仍然有怨氣還要令人恐慌。
寧宴急著想說話的時候嗆了口氣,趴伏在桌上咳得驚天動地,那架勢把白卿卿活活給嚇住,趕忙去門口喊溫江進(jìn)來。
“哎呀呀,這是怎么了?”
溫江著急忙慌地給寧宴扎了幾針,“你能不能慢一些,趕著投胎呢?等著,我去給你煎一副藥,你可別再禍禍自己了?!?br/>
他又步履匆忙地出去,白卿卿心中有愧,自己上門是來探病的,怎的還越幫越忙了呢。
她于是也不說話了,有心想提出離開,但見寧宴身邊也沒留個人,想了想,決定還是等溫江來了再說。
寧宴一口氣緩了過來,氣息明顯比之前又要弱一些,看著搖搖欲墜的,讓人心中不忍。
他一咬牙,“你既然說已經(jīng)不在意了,那我也就不提了,此事可能就當(dāng)揭過?”
“便如此罷。”
“那既然揭過了,我可是還有重新來過的機(jī)會?”
白卿卿一愣,目光垂落在寧宴的身上,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很誠實地?fù)u了搖頭,“恐怕不行?!?br/>
她語氣無比地平靜:“我并非是還有怨氣,只不過是……實話實說,或許你是真的想通了,后悔了,可是寧宴,我是給過你機(jī)會的,也給過我自己機(jī)會?!?br/>
“我拋下女子的矜持和名聲想要挽回,在清寒寺后山等了大半個月,我那時想著,只要你肯出現(xiàn),我不在乎之前的一切,只是我從花開等到花落,沒有等到你?!?br/>
“我去了。”
白卿卿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寧宴表情很是掙扎,“我去了的,我看到有人在你面前摔倒,看到你讓丫頭幫他們?nèi)ソ腥恕叶荚??!?br/>
這些事只有白卿卿和紫黛知曉,如此說來,他沒有騙自己,他真的去了?
“可是你沒有出現(xiàn)?!?br/>
白卿卿分得很清,“或許你真的來了,陪著我等了大半個月,陪著我吹了風(fēng),淋了雨,可那些我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就算如今知道了,也不會有當(dāng)初的感受。”
她將寧宴侵入到她心里的那一塊兒挖掉了。
寧宴眼神里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白卿卿察覺后反而柔聲安慰他,“其實不難的,這世上沒有了誰也都能過得下去?!?br/>
“……不能?!?br/>
寧宴閉了閉眼睛,他不能,若是沒有得到過,或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偏偏他感受過,擁有過,那如星星之火般,他可以擁有的溫度,失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不能夠沒有。
過了會兒溫江端了藥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寧宴的臉色越發(fā)灰敗,心中大驚,慌忙給他診了脈,急得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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