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繩引燃火藥,白煙一齊升起,銃聲回蕩山間,鉛彈撲向匪軍。一排白煙相聚為云,云煙消散后沒過多久,第一排鳥銃手便退下裝填,第二排鳥銃手把火繩槍夾在了支架上。
又是一片死亡白云升起。由于現(xiàn)在的雷鳴軍訓練有素,再加上支架穩(wěn)定了射擊,這兩輪齊射的精準度可以說是高得嚇人,六百多桿鳥銃,起碼打中了兩三百號沖鋒中的土匪。
土匪們又豈能頂?shù)米∵@么恐怖的新式武器,一大幫人倉皇逃竄,不再繼續(xù)沖鋒。剩下的人就算是沒有逃竄的,也是呆在原地開始思考人生,是繼續(xù)沖過去,面對長槍陣嗎?短暫停滯后,一些人硬著頭皮吼上兩句,準備拼死一搏。
但他們的呆滯是致命的,雷鳴軍鳥銃手們慢慢悠悠地裝完了彈藥,又是兩輪齊射打來。由于距離拉近,命中率更高了。
這么短的時間里,上百號弟兄就沒了命,他們是再也不敢沖鋒了,只能丟下兵器全力往寨墻那兒跑。
但隨著墨竹手里的令旗揮下,一百五十名女子騎兵把騎槍夾在腋下,御馬發(fā)起全力沖刺。馬蹄聲就好像是那無常鬼的嚎叫,倉皇逃竄的土匪們很快就被從背后捅了個透心涼。
女子騎兵們揚起騎槍,頭上的長羽隨風搖曳,她們甩掉槍頭的鮮血,槍尖飛血如一朵朵半空中綻放的玫瑰,然后繼續(xù)沖鋒下去。很快,山前原野上就再也沒有活著的土匪了。
面對如此高效的敵人,別說是土匪了,就算是正規(guī)軍也得嚇得夠嗆。寨墻留守的匪軍們沒有選擇拉弓抵抗,而是高高舉起白旗。匪首的聲音里不再帶有一絲一毫的挑釁與囂張:
“我們投降,投降!大人請進,留我們一條賤命,哦不,狗命!留我們一條狗命吧?!?br/>
土匪反復狡詐,不可以君子之道相待。匪軍出身的墨竹再清楚這一點不過了。他讓三個總旗,結著陣裝好彈藥,緩緩靠近寨墻,然后接管了山門防線,將所有的駐守土匪綁好。
攻山,并不適合使用一丈八的大槍,因為這樣根本施展不開。雷鳴軍在寨墻處換上了短槍,并進行作戰(zhàn)分配。數(shù)百名騎馬巡邏隊隨即趕赴此地,將被綁好的俘虜們,押解到九十九溪南岸去。
各總旗沿著狹窄的山道,抱團前行,每到一處山間平地,便展開陣型進行控制。鳴槍聲在山腳,山腰各地響起。
山匪們將主力集中在了南山門。所以他們被被一舉殲滅俘虜之后,留守山區(qū)的殘余匪軍很難發(fā)起有組織的反擊防御。雷鳴軍整場入山行動堪稱是勢如破竹。
遇到山莊,當事總旗便知會親衛(wèi)總旗,調(diào)來佛郎機炮進行攻堅。遇到山村,當事總旗便鳴槍之后進行喊話勸降。
說是說土匪,其實里面也有不少被迫上山的獵戶,流民。但在趙葵哲眼里,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和被迫上山的流民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因為他要的,只是廉價的奴工而已。
在周邊村鎮(zhèn)和洛江南岸駐扎的粵軍的配合下,僅僅三日時光,整個清源山的山匪們便徹底被肅清,沒有一個山匪能順利逃出清源山封鎖網(wǎng)。
哪怕他們離開了山區(qū),也會被山下村民抓住。村民們可是恨死了這些山匪。各處抓捕的流竄山匪也會被押送到清源山南門。
南山門這里,一批一批的運俘馬隊將四五千人左右的山匪俘虜運到晉江南岸的諸村落去。山村里搜刮出來的東西自是不必多說,清源山本身,也成了趙葵哲的另一個戰(zhàn)利品。
利用山匪們留下的房屋,趙葵哲邀請山腳下各村進行入駐。藥園,獵戶休息處,竹林,大山的物產(chǎn)也是能讓村民們安居樂業(yè)的。尤其是藥園,還能滿足鶴氏醫(yī)館的一些需求呢。
小小年紀的趙葵哲,受那深宮里培養(yǎng)出來的陰暗內(nèi)心之福,冷靜無情,精于發(fā)戰(zhàn)爭財,哪怕是窮兇極惡的土匪,在他手里也能成為銀子。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則是山區(qū)四縣的土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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