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池家,家里只有公公在。
婆婆回了宋家陪老人過節(jié),要過幾日才回。
而池羈向來不著家的,這種團圓的節(jié),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
穗禾嫁進池家一年多,雖不怎么了解,但也能看的出來,公公婆婆的關系不好。
他們是分房睡的,公公工作忙,夫妻倆的交流也不多。
婆婆離家一連數日不回也很正常。
夜里,穗禾做了噩夢,醒過來就有些睡不著了。
她抱著腿在床上坐了會兒,等心情平復下來,起床披了件外袍,就下了樓。
哪怕過去這么多年,她始終沒有真正的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過。
池晏清忙完,從書房里出來,路過兒媳房間的時候,門沒關嚴,正想幫忙關上,走近就聽得里面似是小獸般嗚咽的嚶嚶聲。
他屈指在門上敲了幾下,擔心出事,沒多想就推門進去。
只見年輕嬌美的兒媳蜷著身子縮在角落,外袍松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背。
她腳邊歪倒著幾罐啤酒,手里也拿著一罐,都被她抓變形了。
似乎是害怕,又像是陷進了夢魘里,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喊著些什么。
因為坐姿的緣故,本就清涼的睡裙,裙擺都被掀到了大腿,杏色的底褲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池晏清皺起眉頭,撈起沙發(fā)上的薄毯,朝她過去,聽到腳步聲,她的反應更大了,一直抱著身子往后面退去。
他把薄毯披到她身上,手隔著薄毯扶上她的背,出聲安撫,“穗禾,醒醒,只是夢而已,別怕!”
穗禾依舊抖的厲害,伸出手掙扎著把他的手推開,“不……不要……離我遠點……別碰我……”
池晏清臉色頓時有些沉了下來,大手按住她的肩,強硬的把她的臉捏起,命令她把眼睛睜開。
她像是沒聽見,臉上布滿了淚痕,粉唇微微張合,聲音又軟又小,“不要……不要打我……我疼……我好疼……”
池晏清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伸手撫上了她淚濕的臉頰。
關于他這個兒媳,他知道的不多,她是三年前才剛被穗家找回去,據說還是當時家里的保姆在醫(yī)院偷偷的把孩子換了。
可想而知,前面這二十年,她過的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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