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卿像只刺猬似的,忽然倔犟地怎么也不愿意道歉,容濟年之前一直覺著林予卿像個假人,沒有感情似的,不論旁人如何羞辱他,他都不會有一點反應(yīng),現(xiàn)在倒真就鮮活了起來。
徐葛芳雙手抱臂,冷笑一聲:“既然不愿意道歉,那就按照家法處置。”
最終的處理結(jié)果就是,林予卿被關(guān)在宗族祠堂反省,不給吃喝,同禁閉無疑。但他毫不在乎,從小到大他可是這里的常客,不知被徐葛芳關(guān)了多少次,最長的時候足足有一個星期。
曲介守在外面不能進去,時不時問一下里頭林予卿的情況,卻不得任何回應(yīng),他只能著急得干跺腳。
容佩凌聽說消息也著急忙慌地趕來了,她是容家唯一一個敢違抗徐葛芳和容濟年命令,來探望林予卿的人。守在外面的家仆不敢阻攔這位暴脾氣二小姐,就放她進去了。
她進去片刻,也不知林予卿和她說了什么,她淡然地走了出來,對曲介說:“別擔心,予卿一直都有自己的考量。”
說完這句話她又要去往公司,似乎是要去處理什么急事。
林予卿則坐在里面,手里攥著佛珠,面色恢復(fù)了往日的沉靜。他看著面前陳列著的老祖宗的木牌,眸色如水。忽然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由得抱緊雙臂,感覺很冷。
他真的很怕冷。
就這樣熬了兩天兩夜,林予卿終于被放出來了,但還是發(fā)了高燒,整個人臉紅撲撲地,像是燒糊涂了似的。
容瑜最是著急,不顧別人的眼光在林予卿床邊忙前忙后,他和曲介一起細致地照顧著,但林予卿仍舊沒有任何好起來的跡象,仍舊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像是個脆弱的玻璃娃娃,虛弱得好似立馬就要碎了似的。
容濟年也得知了林予卿的情況,難得來探望,他其實是來確認林予卿是不是裝病,但當真看著林予卿本人時,不由得嚇了一跳。
林予卿面龐已經(jīng)蒼白如紙,沒有任何血色了,他瘦弱的身軀凹陷進床鋪里,胸膛微微起伏,若不仔細看當真會以為是個死人。
這時候曲介拿著溫毛巾來給林予卿擦拭身子,他瞥了容濟年一眼,沒好氣道:“滾開,別在這擋道?!?br/>
被這么沒禮貌的對待容濟年也不生氣,只是挪動了一步,站得離林予卿更近了。
曲介輕輕抬起林予卿的手臂,將對方寬松的睡衣袖子慢慢擼了起來,那蓮藕般的手臂便呈現(xiàn)在容濟年面前。
手臂太過白嫩,就連內(nèi)側(cè)都能看清那一條條細細的青色血管。
他目光上移,又盯著林予卿的睡顏看,對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看起來很不安,好像是在做夢。像只被野獸追捕的兔子,容濟年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
看來睡著的林予卿要比清醒著的林予卿乖很多,難怪這幾個男人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林予卿太過漂亮,太過脆弱,一旦稍有不慎就會碎裂開來,所以要捧在手心仔細呵護著,容濟年忽然有些理解了自家哥哥為何會對這小子那般悉心到夸張的照顧。
曲介給林予卿擦拭完胳膊后,毛巾又涼了,他要去重新?lián)Q洗,路過容濟年身邊時,他沒好氣道:“你現(xiàn)在假惺惺的給誰看,你們?nèi)菁页硕〗?,各個都惡心。”
容濟年沒有任何反應(yīng),目光仍舊緊緊盯著林予卿,似乎是在琢磨著什么。見四下無人,容濟年終于有所動作,他來到林予卿床邊,彎下腰伸手毫不猶豫地觸摸了對方的臉。和他想象的一樣手感很好,滑嫩細膩,如同白煮蛋。
他正要收回手時,林予卿忽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這雙淡色的眸子帶著敵意和厭惡,“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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