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爺,這玩意兒要是拿到供銷社,得換多少袋大米?。俊薄澳愣畟€屁,誰吃飽了撐得拿去供銷社換糧食,找收皮子的最少能賣一千!”突如其來的這場變故,讓宋老七心中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姓周的他才學(xué)了幾天打獵,憑什么能夠打到一只雪狐?”“我宋家祖輩都在虎間山打獵,到現(xiàn)在連雪狐的毛都沒見過…”周勤一臉?biāo)菩Ψ切Φ乜粗卫掀?,捋了捋雪狐柔軟?xì)膩的白色絨毛?!霸趺礃铀卫掀撸掖虻降倪@只雪狐,能比得上你們那十只獵物嗎?”“如果我沒記錯,當(dāng)初我們立下賭約,不光比數(shù)量也比質(zhì)量吧?”此言一出,宋老七的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他們一行人打到十只獵物,確實占據(jù)絕對的數(shù)量優(yōu)勢。單論質(zhì)量,即便是一百只野雞野兔加起來,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一只雪狐的價值。盡管宋老七打心眼兒里不愿意承認(rèn),奈何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眼前這只雪狐明顯剛死不久,腦袋上的血跡都還沒有徹底干涸。他紅著眼喘了幾口粗氣,最后只能一咬牙一跺腳,心不甘情不愿低頭認(rèn)栽,吩咐同伴放下所有獵物?!鞍堰@十只野雞野兔給他,就當(dāng)咱們今天白跑一趟,大不了明天再上虎間山,多打上幾只獵物帶回去!”說罷,宋老七滿臉陰沉地帶人轉(zhuǎn)身離開。臨走之前,他回頭怨毒地掃了周勤一眼。今天這筆賬他記下了,以后說什么也要找機(jī)會還回去。周勤何嘗不清楚宋老七的性格,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不過他心里壓根沒有在意,區(qū)區(qū)一個地痞流氓罷了,頂多帶著幾個狐朋狗友,還掀不起什么太大風(fēng)浪。眼看著天色還早,周勤索性不著急下山。準(zhǔn)備吃點干糧簡單休息片刻,帶著小紫進(jìn)林子繼續(xù)找獵物。說不定他的運氣夠好,還能再碰上珍稀動物,狠賺一波狩獵經(jīng)驗!至于宋老七一行人,則是一路罵罵咧咧下山?!八棠痰?,姓周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能讓他打到雪狐?!薄袄献犹焯焐匣㈤g山,打了好幾年獵到現(xiàn)在連雪狐的影子都沒見過!”“如果雪狐是咱們打到就好了,回去轉(zhuǎn)手一賣換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到時候還愁找不到女人?十里八鄉(xiāng)那不隨便挑嗎?”此言一出,眾人眼珠子一頓亂轉(zhuǎn),心思紛紛活泛起來。于是有人提出主意,想要仗著人多勢眾硬搶周勤手里的雪狐。反正荒山野嶺的也沒什么人,不怕被別人知道他們做的丑事。宋老七沒好氣地瞪了說話那人一眼,恨得牙根直癢?!皬U話,你以為老子不想搶嗎?你沒看見姓周的也背著把槍,還是雙筒獵槍!”如果不是礙于這個原因,他怎么可能會向周勤低頭?更別提會把好不容易打到的十只獵物白白送給對方。不過說來也奇怪,宋老七明明記得周勤身上只有一把獵刀。怎么到虎間山上一轉(zhuǎn)悠,這家伙的手上突然就有一桿獵槍了?關(guān)鍵還是比較少見的雙筒獵槍,一般都是有錢的獵戶才會配備,畢竟這種獵槍無論威力還是射程上,都要遠(yuǎn)遠(yuǎn)勝過他們手里的短筒獵槍。說白了,短筒獵槍基本都是民間小作坊出品。一般走得是傳統(tǒng)燧發(fā)槍路子,也就是需要人工裝填火藥和鐵片。每次開槍過后,都要花費不少時間裝彈,和雙筒獵槍完全比不了。有那功夫,人家雙筒獵槍早就開火幾十次了,宋老七幾人只怕是有命搶沒命花,孰輕孰重他心里面還是分得清。聽到這兒,眾人皆是一臉心有余悸的神色。幸虧剛才沒有翻臉,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只有兩把老短筒,怎么會是周勤的對手?“不過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我們手上的家伙斗不過,別人可就不一定了,我宋老七得不到的東西,他姓周的也別想要?!闭f到最后,宋老七回頭暼向周勤得方向,露出一臉陰鷙的表情。在他一通安排下,三個同伴沒有回村,而是前往附近幾座村子。雪狐出現(xiàn)在虎間山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播到隔壁的山鶴村。何連建還是老樣子,帶著一幫狐朋狗友蹲在村口游手好閑,看見年輕姑娘就吹口哨,嘴里說著一些污言穢語。常常惹得人家姑娘滿臉通紅,低頭快步離開生怕被糾纏上。“我說連建哥,你和城里來的那個女知青,名字是叫什么輕柔來著?!薄奥犝f你們前兩天上山了?到底發(fā)展到哪一步了,跟弟兄們說說唄?!睅讉€狐朋狗友來興趣,沖著何連建一個勁挑眉壞笑,全都吵著嚷著讓他趕緊說說,尤其是細(xì)節(jié)方面著重講一下。“嗐!別提了,本來我都已經(jīng)看見沈輕柔的小肚兜了,現(xiàn)在城里好像叫什么罩的?!薄熬筒钭詈笈R門一腳,結(jié)果讓隔壁村那個姓周的雜碎壞了老子好事!”提起這茬,何連建就是一肚子火氣,原本他拿下沈輕柔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偏偏半路殺出個礙眼的程咬金。這下好了,人家徹底不搭理自己了,連走路都刻意繞開自己家。“要我說啊,那小娘們肯定和姓周的小子有一腿,否則怎么會那么巧?”“看來這城里來的女知青,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指不定上了幾個男人的炕。”“可惜沈輕柔那勾魂的身段了,走起路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跟周勤那窮小子真是白瞎了,他病殃殃的身體估計早廢了…”正當(dāng)眾人一臉憤憤不平時,何連建的一個泥腿子跑了過來?!斑B建哥,你聽說了嗎?今兒有人在虎間山上打到一只雪狐!”“這事千真萬確,可不是我瞎說,就是隔壁沙河村的周勤,他現(xiàn)在還擱山上轉(zhuǎn)悠呢?!痹捯魟偮洌芜B建猛地一下站起來,幾乎是脫口而出大聲道:“什么玩意?你再說一遍,那個人叫什么?周……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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