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拿水溫著奶,江明君剪了胎兒的臍帶,擦干凈又把嬰兒放回韓瑯懷里,孕夫坐在沙發(fā)床上,臉上帶著剛分娩玩一個胎兒的虛弱,以及情欲帶來的紅潤,胸脯起伏,抱著胎兒安撫親拍著安撫。
指尖上用力過后充血的紅色還沒褪完,修剪整齊的指夾泛著光,骨節(jié)分明的手托著嬰兒胖軟的身體,小臂上的肌肉緊繃,那是常年拿著刻刀鍛煉出來的精瘦,身下墊著藍(lán)白色的無菌布,臍帶耷拉在上面,大張著雙腿,沒來得及脫下的襪子還穿著,江明君替他脫了。
拱起的小腿上脛骨細(xì)長,腹中另外一個胎兒依舊把肚子頂?shù)寐∑?,手表因為汗水粘得緊,卸下來的時候手腕上帶著一圈紅痕,江明君坐在旁邊摸著韓瑯的肚子,嬰兒本能的往他懷里拱,
韓瑯看得發(fā)笑,“現(xiàn)在這的奶你怎么吸得出來呢...”還是捏著胸部周圍的肉揉了揉,胎兒吸了一會,只一層淡淡的奶水浮在表面,男孕胸部奶水少,且營養(yǎng)不夠,一般會在一月過后才會用胸部喂奶,剛出生的崽半天沒吃上了,終于還是哭出來,江棋把溫好的奶裝在奶瓶里連忙拿了過來,韓瑯拿著奶瓶喂奶,腹部開始緊縮。
“是不是又宮縮了”,江明君問他。
孕夫點(diǎn)點(diǎn)頭,怕嚇著喝奶的孩子,抿著嘴不出聲,江明君蓋在肚子上的手滑到挺翹的性器上,韓瑯把頭抵在他肩上,悶著喘息。
性器噴出的液體逐漸粘稠,奶水即將轉(zhuǎn)化成精液,那是產(chǎn)程快要結(jié)束的征兆,江明君摸著韓瑯的背,“先把她讓江棋抱著?”
腹中的胎兒迫不及待往下拱,孕夫把懷里的孩子遞給旁邊的大兒子,捏著靠著的沙發(fā)挺腰,后穴冒出來一只腳,江明君連忙用手抵著,等著另一只腳出來,“腳先出的,慢慢來?!?br/>
他摸著韓瑯的肚子,有些緊張的安撫著,孕夫喘著氣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又變了聲音叫出來。
另一只腳出來,胎兒下身從孕夫后穴里往外擠,臀肉夾著一雙腿,“再用力?!?br/>
韓瑯踩在江明君腿上,雙手向后拉著沙發(fā),仰著頭,繃著腿用力,“呃—”,胎兒的臀部擠出來,“又是個妹妹!”江棋看了一眼。
韓瑯喘著看向江明君,人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修長的雙腿又打開了些,孕夫皺著眉屏氣使勁,一整天的舟車勞頓和分娩出一個胎兒太過耗費(fèi)精力,所以這一陣力只持續(xù)了一會,他終究也有三十六歲了。
韓瑯耷拉著頭喘著,胎兒的臀部卡在穴口,江明君看著慌神,從上往下順著肚子,韓瑯咬住脖子上的毛巾,按著江明君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往下推,胎兒上半身擠了出來,
“啊—”咬著的毛巾掉到一邊,江明君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摸著產(chǎn)夫抖著的身體,“沒事吧?!?br/>
韓瑯搖搖頭,捏著沙發(fā)的手青筋暴起,大腿根的肌肉也顯現(xiàn)出來,“不能憋太久。”頂多他多養(yǎng)兩天。
“呃啊—”
江明君順著他的力氣托著胎兒的身體,胎頭順著羊水沖出體外,嬰兒的哭聲響起來,韓瑯徹底脫力,連江明君抱過來的孩子都接不住,抬起的胳膊無力的搭在身上,江明君只能把孩子放一邊,剪了臍帶,等胎盤脫落出來,把大人一同抱回臥室。
臥室的窗簾拉得緊,燈光調(diào)成暖黃的那一檔,江明君去做飯了,江棋坐在地板上,逗著剛出生的嬰兒,他不常進(jìn)主臥,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的房間用的純黑壁布上還印著花,韓瑯靠在枕頭上,他穿著寬松的居家服,滿身產(chǎn)后的無力的倦色,把本就清瘦的身體顯得越發(fā)脆弱。
“江棋”,少年抬頭看他,
“怎么了爸爸?”他的眼睛隨了江明君,黑沉沉的,但他還年少,沒有江明君那樣黑到深不可知,江棋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底,開心的時候亮亮的,帶著對未來的一無所知,就像現(xiàn)在。
實在是太像了,韓瑯想著,實在是太像二十多年前的他了。
十五歲的韓瑯,他有一輛機(jī)車,聚餐的時候會坐在正中間,穿著校服坐在教室后排的拖把旁邊,和一群人一起做鬼臉,他和江明君見得第一面,是在機(jī)場,江明君和他的父親替繼父去接客。
也是在冬天,他那會剛剛打完耳洞,不敢戴耳罩,圍了條粉色的圍巾遮住耳朵,那是前一天晚上聚餐,從學(xué)妹手里搶過來的禮物,江明君后來問過他是不是在飛機(jī)上搶了小學(xué)生的圍巾,他從沒解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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