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點頭,保證道:“我知道了,顧醫(yī)生,謝謝您,我一定會注意的?!?br/>
送走了顧醫(yī)生,我重新回到床邊,看著依舊昏睡著的裴遲野。
這男人,平時看著挺冷靜自持的,怎么一到這種事情上,就變得這么……不管不顧呢?
真是讓人又愛又氣,又哭笑不得。
輸液管里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緩緩流入他的血管,帶走了灼人的溫度。
兩瓶水見了底,裴遲野終于從昏沉中蘇醒過來。
他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床邊那盞暖黃色的臺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
然后,他看到了我。
我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
平時,我睡覺就像豬一樣,雷打不動。
可他一生病,我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怎么也睡不安穩(wěn)。
尤其是這次,他受傷,今天又突然高燒,把我嚇得夠嗆。
即便顧醫(yī)生已經(jīng)來過了,給他做了檢查,掛上了點滴,開了藥,可我這顆心,還是懸在半空,落不下來。
就這么一直盯著他,生怕錯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裴遲野顯然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微微動了動身子,薄唇輕啟,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和虛弱:“幾點了?怎么還不睡?”
“天還沒亮呢?!蔽逸p聲回答,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你剛剛發(fā)燒了,燒得厲害!顧醫(yī)生剛來過,給你輸了液,開了藥?!?br/>
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他已經(jīng)退燒了,這才稍稍安心。
裴遲野“嗯”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感覺……身體有點痛?!?br/>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我知道,他向來能忍,能說出“痛”這個字,恐怕已經(jīng)是很不舒服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那股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騰”地一下躥了上來。
“知道痛你還……”我瞪了他一眼,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算了,他現(xiàn)在是病人,我跟他計較什么。
只是,語氣眼神,還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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