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眨眨眼將眼眶中的霧氣散去,聲音中還帶著來不及撤走的冰寒:“九哥,后宮不是你們能亂走的地方,若是讓旁人看見就不大好了。”
桑青卻是豁然睜大雙眼,指著寧清一陣歡喜地對桑荼道:“八哥,小十四做了貴妃當(dāng)真不一樣了!她竟然喚我哥哥!”
面對桑青的震驚寧清心下慌了一瞬,垂下眼皮將眸中變了幾次的神色遮住,淡然道:“不管我從前喚你什么,我既然嫁了人,便不再是從前的小十四,你們也該將從前的我忘了?!?br/>
他們的小十四已經(jīng)死在了和親的路上,便是寧清與那小公主再相似,在這些皇子面前都會(huì)破綻百出,不如索性挑明了自己嫁人便是新生的好。
萬幸的是這些皇子即便從小與小公主生活在一起,也并未見過真正的小公主的容貌。
“走了!”
桑荼凝神看了寧清良久,終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宮中不像你們想的那般簡單,不要沖動(dòng)!”寧清在他們身后輕聲說了一句。
桑荼臨走時(shí)的神色讓寧清莫名心慌,他初時(shí)那臉上如秋日朝陽般的笑意,自聽說吉娜死后,便再也瞧不見了。
桑荼的步子頓住沒有回頭,隔了片刻寧清亦是只看得見他的側(cè)臉。
他低沉的聲音中帶上一絲鼻音:“小十四,若是皇帝對你不錯(cuò),我們也便放心了?!?br/>
至少他能感覺到暗中護(hù)著寧清的那人功夫不低,他沒有在其他妃子身旁感受到這樣的氣息。
寧清在原地愣住,在她看來桑荼的話有些莫名。顧君溪對她自然是極好,好到……自己就像他的附屬,永遠(yuǎn)只有被保護(hù)的份,一切有危險(xiǎn)的事,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個(gè)。
就像對付先皇廢后的時(shí)候,顧君溪都沒有與她商量過,便與陶可人一起將她送進(jìn)沁芳閣。
待到一切都解決之后,才將她“放”出來,在他心中,她究竟算什么?
莫名,她想起祁遠(yuǎn)養(yǎng)的那一只喚作小香雪的小犬,有那么瞬間,她甚至覺得那只小犬比她都幸福,至少能陪在主人身邊同生共死。
是夜,寧清第一次喚出德永,直教一旁的汐顏與德喜看直了眼。
德永的墨色勁裝似乎是特殊材料制成,比寧清所見過的墨色都要暗沉幾分,正是這樣的墨色,顯得德永的臉色愈發(fā)蒼白,而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更是醒目。
“你平日都躲在何處?”
寧清打量了德永許久,他的臉型瘦削,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回貴妃娘娘,奴才多數(shù)時(shí)候躲在屋頂、樹梢、水井……”
“那吃飯的時(shí)候呢?”
寧清皺眉,人瘦成這樣,不會(huì)長年不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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