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你同我說說，這些年司空瓚……王爺他是怎么過來的？他一定是受了很多苦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吧。十年前長公主仙逝以后——”

    司零一邊與紫云搭話，一邊任由紫云將雪顏膏涂到臉上，冰涼的感覺漸漸滲入皮膚，消淡了火辣辣的疼痛，腫起來的臉也慢慢褪了紅。

    紫云聽得她提起舊主，臉色一變：“柳側(cè)妃，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打聽主子這些事。有件事提醒你，主人本是無情之人，今日能將你提為側(cè)妃，明日你也可能落得梁側(cè)妃那般下場。若是有閑心打探往事，不如好好保養(yǎng)這張臉，畢竟柳側(cè)妃在這昌王府內(nèi)的依仗，只是這張臉而已?！?br/>
    紫云原本以為她這番話能讓司零收斂些，卻沒想到司零聽了，心中自有打算。

    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

    司空瓚既然想要試探她，那她就拋出幾個□□。

    001號系統(tǒng)交給她的核心任務(wù)是臥底昌王府，幫助太子登基。

    至于殺死司空瓚，只是可選任務(wù)。如果違背系統(tǒng)，她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機會，但她也不想完完全全按系統(tǒng)指示讓他死。陸少歸說過，她要遵從本心。

    無論系統(tǒng)如何指示，如何懲罰，她都不可能親手去害自己的愛人，這就是她的本心。

    所以她要與主系統(tǒng)虛與委蛇，幫助太子登基，然后保全司空瓚的命，這才是她的目標計劃。

    司空瓚恐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她若是安安分分只憑著這張臉，保不準司空瓚哪天心情不好就把她當成一條雜魚結(jié)果了。這種當替身又當白月光的感覺，還是有些詭異，也不知是該因他的情意感動，還是應(yīng)該哭笑不得。

    “你說得對。那我打聽點別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王爺都有些什么喜好？比如說喜歡吃什么，這綠豆糕、桂圓枸杞粥之類的，也不知道王爺愛不愛吃?！?br/>
    司零抓住了紫云的手，似是無意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王爺不喜甜食，不喜葷腥，只喜清淡素菜，平常也很少在府中用膳。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柳側(cè)妃有心了?！弊显坡晕⒁活D，淡淡地說道。

    “是這樣啊，那我改天去學(xué)學(xué)素齋?！彼玖懔系搅怂恼f法，微微翹唇。

    不多時，司零便沉沉睡了過去。夜色漸深，此時昌王府書房內(nèi)，司空瓚正翻閱冊錄，研磨鋪開宣紙。他提筆之時，頓了一下，頭也未抬道：“進來?！?br/>
    “主人，今晚柳側(cè)妃與奴婢打聽一些事。奴婢多番試探，但覺得柳側(cè)妃并無奇怪之處，不像太子派來的奸細，并無利用價值?！弊显茖⑿殴{呈上來。

    司空瓚的目光落到那封信上，呼吸微微一緊，臉色微變。

    他從未將自身喜好暴露于人前。他分明愛吃甜食，對外卻混淆視聽，點點滴滴皆是謊言。否則如何能從這十年黑暗中走出來，可柳飄飄竟然……

    “你錯了，柳飄飄并非常人。她似乎清楚我曾在華章宮之事，故意提起的這幾樣糕點，你可覺得有熟悉之處？”司空瓚冷笑了一聲。

    “難道是——”紫云慌忙捂住了嘴。

    司空瓚將信箋放到蠟燭上，又道，“太子總算聰明了一回。那些有武功的奸細都被我殺盡，他便費盡心機挑了個與阿翎相似的人，不僅如此，柳飄飄還十分清楚當年阿翎與我相處的細節(jié)。如此，就更不能輕舉妄動，我本想探出她的虛實再殺掉，但動手殺她，反而打草驚蛇?！?br/>
    燭光將信箋燃盡，司空瓚恍然未覺，直到火光吞沒他的指尖，方才收回了手，“繼續(xù)盯緊她，事無巨細向我匯報。接下來我會故意喜歡上她，暴露破綻。捧得越高，摔得才越疼，太子一定會聯(lián)系柳飄飄，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干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