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覺得很痛苦。
這種痛苦,并不是來自他自己的,而是來自宋姚。
他知道宋姚的抉擇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黑化,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她可能是想要減輕一點自己的痛苦,但實際上是減輕了痛苦,還是相互折磨,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這些傅棠都明白,卻又并不能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也不能認同她經(jīng)歷重重陣痛之后做出的抉擇。
他覺得,他急需要找一個人,傾訴詢問一番,哪怕是病急亂投醫(yī),他也認了。
“妹子,咱們?nèi)旌笤俾?lián)系吧。”
他怕再和宋姚說幾句,不是被宋姚帶到溝里,就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指責(zé)她沒有人性。
可實際上,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又能怪誰呢?
站在干岸上的人,當(dāng)然可以事不關(guān)己,甚至于痛心疾首地說一句,“你自己就曾是受害者,又怎么忍心變成施害者,讓別人也體會這種痛苦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是圣人的教誨,是每個人都應(yīng)該用來要求自己的道德底線。
可是,有些時候,類似的話說出來,卻并不能起到規(guī)勸的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讓人覺得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又不曾受過我受的苦,又憑什么要求我經(jīng)歷盡萬千苦難之后,還一心向善呢?
傅棠能猜到,如今的宋姚,大概就是這種心態(tài)。
他覺得這是不對的,這種心態(tài)明顯是出了問題的。
可是,面對這樣的宋姚,平日里他那張巧言善辯的嘴,卻像是被萬能膠粘住了一樣,怎么都張不開,說不出勸她的話。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不會適得其反。
所以,他此時匆匆與宋姚辭別,固然有想要找人請教的心思,又何嘗不是落荒而逃呢?
宋姚看著虛擬的屏幕上定格的語音界面,直到時間久了,那界面自動隱去,變換成了一副桃花流水鱖魚肥的春日垂釣圖。
“呵!”她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果然,只要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我這種在他們看來大逆不道的想法。哪怕是哥哥,也不例外。”
宮斗系統(tǒng)被她嚇得直哆嗦,聽了這話,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這跟男人還是女人沒什么關(guān)系吧?只要是想法正常,沒有黑化的,都不可能接受你這種堪稱滅絕人性的做法吧?
作為一個橫穿無數(shù)位面的宮斗系統(tǒng),它幾乎是什么樣的世界都去過,什么樣的社會結(jié)構(gòu)都見識過。
這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了女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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