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外面有一座水塘,水面上結(jié)了一層冰。金嬋玉在空中輕巧地翻了個身,落在了冰面上,而蕭天河與何天遙則一屁股摔在了上面。冰層哪里吃得住這么大的沖擊,立即“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兩兄弟來不及起身,一齊掉入水中。金嬋玉倉惶間躍上了岸,未等她站穩(wěn),腳下轟然陷出一個大坑,又是陷阱!金嬋玉手腳并用,分別撐踏住陷阱的兩壁,低頭向下一看,就在身下二尺處的陷阱底部有一灘深綠色的濃漿正在“咕嘟咕嘟”地向上冒泡,還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金嬋玉心里一陣后怕,還好沒落在那灘綠色的東西上。仰頭看看,陷阱口高出頭頂約一丈左右,不算很深。她正欲跳出陷阱,卻忽覺手上有些刺癢,側(cè)目一看,不禁花容失色,原來從陷阱側(cè)壁上的孔洞中鉆出來許多蜘蛛、蜈蚣等瘆人的毒蟲,在她手背上爬來爬去,有的甚至已經(jīng)順著衣袖爬到了肘部!金嬋玉身為蟲部之主,那些毒蟲可怕的外表根本嚇不到她,可是萬一中了蟲毒,那就麻煩了。金嬋玉連忙甩掉了身上的毒蟲,一躍出了陷阱。這時,那兩兄弟才剛剛從水塘中露出頭來。
兩人臉色蒼白,嘴唇青紫,瑟瑟發(fā)抖,連手臂都伸不直,看樣子凍得不輕。金嬋玉連忙上前去拉,當(dāng)觸到兩人的手時,一股凜冽的寒意瞬間穿過金銀絳,一個勁兒地往骨頭里鉆。金嬋玉大驚,趕緊將兩人拉了出來。由金銀絲煉成的手套,隔熱防冷,想不到水塘中的寒意竟如此厲害!其實金嬋玉還不知道,蕭天河與何天遙身上還有鱗部所贈的龍鱗衣呢!能耐得住白玉山嚴(yán)寒的龍鱗衣,在水塘的寒氣面前卻根本不值一提,可見那水有多冷。
上岸之后,兩人縮成一團(tuán),金嬋玉清楚地聽見了兩人牙齒的打顫聲。以妖力為兩人蒸干水珠并驅(qū)寒之后,蕭天河才能開口說話:“凍死我了!”
金嬋玉走到水塘邊,蹲下身來,仔細(xì)凝視著水面。說來也怪,她在岸邊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寒冷?!捌婀郑蠢韥碚f,這么冷的水塘,應(yīng)該散發(fā)著寒煙才對啊?!苯饗扔裣胫焓州p輕觸碰水面,這一回,竟然沒有任何寒意。“咦?”金嬋玉脫下了金銀絳,再度將手沒入水中,不僅不冷,還有一股溫?zé)嶂小?br/>
“這水怎么變熱了?”金嬋玉驚訝無比。
“變熱?”蕭天河與何天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茫然。
“金姑娘,我在這兒都能感受到水塘的陣陣寒意?。 焙翁爝b道。
金嬋玉用手來回攪動著水塘:“是不是你身上的寒意未消?這水分明挺熱乎的!”
何天遙卻搖搖頭:“不可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冷了,但只覺得水塘那邊寒氣逼人?!?br/>
蕭天河說他也是同樣的感覺。
金嬋玉納悶不已,讓兩人過去試試水。
何天遙走到塘邊,輕輕地將手放入塘中,手指才剛碰觸水面,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立即縮了回來?!袄洌 彼瘟嘶问终?,指尖正冒著白色的寒氣。金嬋玉握住他的手,果然,與之前的寒冷之感一模一樣。
“難道又變冷了?”金嬋玉彎下腰
,把另外一只手沒入水中,竟然還是熱乎的!好一座奇怪的水塘,金嬋玉摸著水熱,而蕭天河與何天遙摸著水就冷!
“這地方真討厭,我們還是快點兒離開吧!”何天遙道。
“看那里!”蕭天河指著剛才金嬋玉跳出來的那座陷坑,那些毒蟲紛紛從坑中爬出來了,向三人聚攏過來,窸窸窣窣、密密麻麻,讓人看了心中直發(fā)毛。
金嬋玉重新帶上了金銀絳,站到了兩人身前:“這些毒蟲的毒性都很強,看我把它們都滅了!”
“住手!”半空里響起一聲大吼,從竹林中突然飛出來一根木杖,正好插在金嬋玉身前的地上。說來也怪,那木杖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席卷而來的毒蟲群爬到杖前時紛紛停了下來。接著,竹林里又飄出一陣悠揚的笛聲,毒蟲們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齊齊調(diào)轉(zhuǎn)方向,重新爬回了陷坑之中。
笛聲停止了,竹林里走出來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衣,頭戴一頂黑羽方帽,臉圓身胖,個高腿長。鼓鼓的額頭下嵌著一雙細(xì)長的眼睛,目光銳利。唇上兩撇白髭,頜下一撮山羊須,配上他帽中垂下的那一頭白發(fā),給人一種世外高人之感。他手握著一根竹笛,剛才正是這根笛子的聲音驅(qū)走了毒蟲群。
“你終于肯露面了啊,曲大哥。”金嬋玉收起金銀絳,拱手作揖,而后又招呼蕭天河、何天遙,“快,過來拜見曲前輩!”兩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曲星玄卻冷哼一聲:“闖不過我的機關(guān),竟要毀我的毒蟲?我本不想見你,可是念在鄔旬陽的情分上,才對你網(wǎng)開一面。你趕緊帶著他們離開吧!”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要走。
金嬋玉一閃身擋在了他身前,又是深深一躬:“曲大哥,既然你已經(jīng)現(xiàn)身了,何不聽了我們的來意,再定奪不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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